OOC有。
CP喻黄。
顺手祝喻总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其实是因为看了某个太太的文太过绝望,然后为了让自己走出来强行开的脑洞。
然后其实我这个脑洞后面接了一个巨长的故事,但我忍住了没写。
大概就这样。
专心摸鱼,没有更新
我的求生欲望使我飞速下线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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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决定出逃。
逃离“白鲸”。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自有意识以来,我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喻文州也是。
但一如既往地,他对我提出的想法点了头。
曾经捡到过的残破纸片上写着寥寥数语,告诉我们“白鲸”是灭绝人性的研究所,我们应当被唤醒人性、理智与道德。文字的主人希望有人能够醒过来,打破这个牢笼。但看这样子,他失败了,还被抹消了存在。
因为,“白鲸”里是不允许有切实意义的文字存在的。
只有语言,在允许放风和短暂接触的时间里,能够有一方狭小的生存土壤。
我当然也看不懂,可是喻文州什么都会。
我曾经对他提出疑问,他说,这或许是本能,就像我能轻轻松松躲开巡逻的人,悄悄跑到天台一样。
我相信了。
因为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能够躲开他们,然后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甚至是,带上喻文州。
天空是铅灰的,空气中像是永远漂浮着一层灰,如果在他们催着去睡觉的那半年去看,就是黑的,黑到看不见任何东西。有尝试过寻找这里的边缘,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光在这种时候是奢侈的东西。
因为不被允许看,不被允许听,不被允许了解和明白。
在这种黑暗中,喻文州给我讲他曾经读过的书。他说:“你有过这种感觉没有,就是你吃不准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如实回答:“有过吧。我还是比较希望活在现实里的。我想尝尝你说过的那些东西,什么白斩鸡啊,烧麦啊,虾饺皇啊。你说我们能吃到吗?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就能走出这里,然后做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了吧。”
这个时候,他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我依旧不解其意。
更多的时候,我还是服从命令,准时吃药,听着铃声起床,被顺从地带去有床的白色房间,被拿着一束光的人对着眼睛照。然后听他们的话做好一些测试,有的时候是脑力,更多的时候是体力。
不听话的话,会被扔到火里,烧成灰烬。
我看到过。
毫无所觉地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那个黑色的人敲晕,然后扔到走廊最那头的焚化炉里,变成今天的燃料。
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放风的时间就会延长,甚至有时候,就会让我们坐好,用操场旁边的白墙,播放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突然有一天,喻文州让我别去看播放的东西。
他问:“你知道放风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说,我知道。
他像是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我依旧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感觉,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知道的。就像我偷偷去天台,就像喻文州偷偷看书。
突然有一天,我不想吃药了。我像往常一样接过托盘,当着他们的面把药塞进嘴里,然后回到房间,去厕所把嘴里的东西吐掉。
没有人发现。
我把这件事在一个同样漆黑的夜里告诉了喻文州,附以称颂英雄一样的语气。
他依旧是平静的,他说,这样很好。
分别的时候他又说:“少天,夜晚会变得难熬的。”
我发现了。
夜晚渐渐得变得长了起来,长得闭眼睡去,再睁眼,依旧是黑夜。
于是我就去找了喻文州。
走廊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平时的人也不见了。灰色的管道盘踞在天花板上,一点一点地延伸。我沿着这条路走上楼,然后敲响了喻文州的门。
他不在这里。
我等了一会,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转身走去了天台。
天台上一向是没有风的,可是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
喻文州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顿了顿,向他走过去。
我开口问他,是不是在黑夜来临的时候他都在这。我想要责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但我没有说出口。
然后,我就看见他点了点头。
他说:“极夜的时候,他们会把防护罩打开。”
我抬头看了一下,的确,天空不再是一片完全的黑色。各色的光点像是悬浮在空中,想要伸手触摸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很遥远。凝视的时候,似乎能从它们的流动里看出什么规律,但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想不起来刚刚到底想到了什么。
我张了张口,难得的哑口无言。
喻文州笑了起来,用右手翻过一页书。
我坐到他身边,像平时一样。
反常的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时间变得愈加漫长。
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他的腿上,他还在看书。
我问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一阵香气突然就被我嗅到,不知从何而来,但我却能直觉感知到,那是种小而蓝的花。春天发芽,夏天的时候,被风一吹,就“轰”地一大堆突然开放。随着夏天的结束,它们会慢慢枯萎,直至再一次春天的到来。
虽然差点被打断思路,但我还是注视着他的双眼。我自知,此时此刻的我就像他曾讲过的,一发现猎物就盯紧以寻找攻击时机的蛇类一般。
他没有回避,只是说,你总会知晓一切。
你总会醒来。
我没有再去追问他,只是倏然间,他曾说过的那两句话在我的心头上回荡。
我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识。
这些原本像是戒律一般的东西,突然就不存在了。
一大堆疑问,像猛然间涌入近乎窒息者肺部的空气一般,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白鲸”究竟是什么。我到底在哪。
我是谁。
深吸一口气,我坐起来,平视着喻文州。
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们逃走吧。”
他愣了一秒,继而像平时一样露出个笑容,“好。”
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准备,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拉上了他的手,我就要出发了。
我还没来得及知道故事的具体情节是什么,就打算自己先续写下去。
喻文州的手是温热的,像是我能且仅能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温度一样。我抓紧了仅剩的救命稻草。
此时此刻,我才察觉到之前的一切是如此荒诞无稽。
没有进食,只有药物,所有人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没有人会意识到我和喻文州与剩下的其他人的不同,没犯错就会被扔进焚化炉里,没有反抗,没有挣扎,轻易的洗脑,没有自我意识,没有交流......
所有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没有察觉到而显得格外鲜活,像是真的一样。
如今的世界中只有简单的黑白灰,像是一个简陋的梦境。大抵事实也的确如此。
多可笑,我竟信以为真,并真实地反映着绝望与悲哀。
“白鲸”才不是什么牢笼,眼前的这个世界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喻文州说:“队长,我准备好了。”
他叹了口气,但还是对我露出了熟悉而令我心安的笑容。
我回想起了一切。
“白鲸”不是梦境的设置,而是真实存在的场地。我和喻文州在那里长大,日复一日重复着规律而单调的生活,被训练以成为新一代的工具,应当变得没有人性、理智与道德。然而我并不想要这一切。
在那一天,我们决定出逃。
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出逃的工具,计划好了路线,然后成功地逃出了基地,这一切简单得出乎我们的想象。
唯一出现的差错是,我被特定的子弹击中,然后陷入了设定好的梦境中。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烂俗,却又符合常理。
我轻轻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的时候,所有应当感知的信息回到了我的身边。
大巴车行驶在隧道里,只是停了下来。周身所有人都在睡觉,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我扭过头,发现喻文州也正巧睁开了眼睛。
他凝视着我,笑了起来。
他说,“少天,欢迎回来。”
在这一瞬间,我打心眼里觉得,我的时间真正开始流动了。
Fin.
*你有过这种感觉没有,就是你吃不准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原句You ever have that feeling where you're not sure if you're awake or still dreaming?(摘自《黑客帝国》)
后篇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