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有。
CP叶乔。
菲菲生日快乐!(第一次提前写完)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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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ir de lune.*
-Arpeggio*
“乔一帆,说说吧。为什么突然提出要从民乐系转到我们这边来?”
叶修抬起手,将钢琴上放着的纸杯拿下来,将长长的一截烟灰弹到杯中。
这做派,丝毫不像校乐团的现任团长,兼钢琴首席。
乔一帆心里是这么想的,闻言却还是颤了一颤。他嗫嚅几秒,开口之后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战战兢兢:“叶修前辈,我在之前的学习中发现我对钢琴有种灵感。我觉得能学得比琵琶更好。”
啧。
叶修在心里啧了一声。
每年转系的人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从民乐转系到西洋乐器的。而且,钢琴和小提琴向来都是学生转出去,倒是没听说谁要转进来。转系,去编曲,去流行,或者待在这里老老实实混个毕业,然后去当个普普通通的艺术班老师,都是常见的现象。
这孩子倒是特别。
倒不是说不能这么转系,只是,之前他虽然并不是民乐团的琵琶首席,但好歹也是没个几次就能上场的。叶修也是看过他演出的,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听指挥,中规中矩,手倒是挺灵巧。
但是,学乐器的,手灵巧本来就是基本要求。
再说成绩,琵琶专业课的成绩中等偏上。钢琴课倒是真的分高,但叶修对他们老师对自己系和其他系,尤其是非西洋乐器专业,在上大课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区别对待可是一清二楚。
说到底,可能也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夸人呢。是有点灵气,但这点灵气如果天天耗在琴房,还不知道最后能消磨成什么样。
当做爱好和当做事业之间的天堑,可不仅仅是字面意义上的。
这孩子也是个死脑筋的,怎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现在好了,他要从琵琶转到钢琴。教导主任说反正接近期末没有排练,一脚就把自己给踹过来问情况了。
想到这,叶修叹了口气。
原本就惴惴不安的乔一帆听到他这声叹息就更紧张了,脑子里的琶音来回地响,速度越来越快,都快要数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节拍。
坦白来说,觉得弹钢琴更自由更舒适的确只是一大半理由,没说的部分,乔一帆不知道怎么去告诉叶修。
进校的时候,新生晚会上,叶修有一首独奏。
是德彪西的《月光》。
全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光洒在叶修的西装和难得梳起来的头发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边。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柔地滑动,抚摸情人一般,乐曲却如水一样从他手下流淌到整个空间。
是乔一帆耳熟能详的曲子,技法也并不是那么高深,但乔一帆就那么将演奏者印在了眼里,也刻在了心上。
舞台上的叶修是那样的自由,手指能触及到的地方都是他的疆域。
乔一帆练了十一年琴,除了最开始的一年,便再也没有找到过这种快乐。
即使努力学习,进了民乐团,有不少的演出机会,乔一帆脑子里想的,还是想要感受一下自己脑海中构造出的自由。
然后就迎来了公共必修的钢琴课,然后就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演奏者是这门课的助教。
然后就发现,叶修这个人,生活中比在舞台上更加“自由”。
甚至可以称之为散漫。
虽然整个人总是懒洋洋的,有的时候还蔫坏蔫坏的,但只要一坐在琴凳上,他就是这个领域的王者。
乔一帆实在是太羡慕了。他也很喜欢琵琶,也练了这么多年琵琶,但是渐渐地开始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份才能,开始觉得这快要变成了他的枷锁。
但钢琴真的很有趣。
有叶修在身后懒洋洋地走来走去也很有趣。
叶修说:“脚要记得踩嘛。”
叶修说:“手很快哦,小朋友。”
叶修说:“你还挺适合弹钢琴的。”
不是冲动,好好跟父母说过了,也好好跟团长说过了,然后才提交了转系申请。
乔一帆倒是没想到,会是叶修来问情况,他还以为会是学生会的喻文州前辈,或者是黄少天前辈。
乔一帆在听到叶修叹那口气之后,就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常年练琵琶的手上茧子磨起来又脱落,听说,练钢琴起的茧是在不同的地方。
真想看一眼叶修前辈的手啊。
然后,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好了,你也别低着头了。”叶修发现在自己思考的时间里,乔一帆似乎越来越紧张了,于是他再次挑起了话头,“既然你是这么决定的,我也去问了王大眼,他说你已经跟他聊过了,那你转过来我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你要想清楚,可能之后你就再也不会觉得钢琴有意思了,只会觉得枯燥。”
乔一帆看着叶修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叶修前辈。”
“行吧。既然你有这个心理准备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乔一帆对他的称呼及其不适应的叶修挠了挠头,“叫叶修就行了……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就行了,你有我的联系方式的。”
叶修站了起来,把纸杯扔进琴房的垃圾桶。他从兜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但并没有点燃,“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复习吧。这学期乐理是老家伙们出题,可难了。”
乔一帆笑了起来,“知道啦,前辈。”
-Lento*
乔一帆拉开抽屉,取出本子,一张夹在两本之间的照片飘然落地。
照片上的乔一帆戴着学士帽,腼腆地抿嘴笑着,身边的叶修揽住他的肩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这张照的时候,他们俩还被旁边凑热闹的黄少天打趣说是“像在照结婚照”,倒是一语成箴。
虽然乔一帆早就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叶修还是担心乔一帆考虑不周,过了很久才答应和他相处看看。确认关系前后的生活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大概是因为乔一帆早就悄悄地参与进叶修的生活,悄悄地开始照顾这个除了音乐之外堪称一塌糊涂的人。
乔一帆弯腰,捡起这张照片,用棉布擦了擦照片表面。
那时的叶修已经研究生毕业,出国攻读博士学位,因为乔一帆毕业专程赶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本身是为了参加毕业典礼,结果飞机刚落地就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于是不得不准备讲稿,穿好西装,作为优秀校友,和本届的优秀毕业生代表乔一帆先后上台发言。
其实那个时候还没有在一起,但叶修觉得,不管会不会在一起,至少也要给乔一帆一个回应。乔一帆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也有好好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但是一离开乔一帆就发现生活大变样的叶修又怎么会意识不到乔一帆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叶修发表完自己的演讲,坐在台上给他留的位置的时候,就听见走到台前的乔一帆说,自己已经拿到了offer,即将出国攻读研究生。说这话的时候,乔一帆甚至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叶修一眼。
傻子才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叶修心想。
但还是太年轻了。可能只是仰慕呢。
叶修在台上百无聊赖,一直等到钢琴系的授位仪式结束,才得以溜下台。走到后台,叶修就看见乔一帆靠在后台幕布和化妆间之间的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躲开了舞台上和化妆间传过来的灯光,整个人站在灰色的地带中央,头上学术帽的穗却在闪闪发光。
“一帆。”他开口。那个男孩抬起头,惊喜地看向他。
“结束了?”乔一帆直起身,向他走过来,方才周身的沉寂瞬间消失无踪。
不知道为什么,叶修伸手摘下乔一帆的学术帽,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就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一会?”
“也没有等很久。”乔一帆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自己脑袋上面的那只手,“这次什么时候走啊?”
“我听说你也要去,一起去呗。”叶修收回手,给乔一帆戴上了学术帽,“我陷入瓶颈了,导师让我出来散散心。”
“咦。前辈也会陷入瓶颈吗?”乔一帆整理了一下头发,把学士帽的穗拨到它该在的那一边。
叶修听到他这个问话就笑了起来,“我也是普通人啊。”他一把拍上乔一帆的背,“好了,快去拍照吧。”
不愧是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好多人都要跟乔一帆拍合照。当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叶修,他们和叶修合照或是只是单纯拍叶修。等乔一帆忙得差不多了,叶修揽过乔一帆,让高英杰给他们俩拍了一张合照。
“那个时候……还真是年轻啊。”乔一帆笑着放下棉布,刚准备把照片放回抽屉,家门就被钥匙打开了。
“一帆?”叶修推门进来,踢掉脚上的皮鞋。他趿拉着棉拖鞋,一边找乔一帆一边解开自己的西装。当他在书房找到乔一帆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扯脖子上的领带了。“你在干嘛?”
“学校那边问我,黄少天前辈现在的通讯地址。”乔一帆晃了晃手上的照片,“看。我毕业时候的合照。”
叶修把领带随手放到椅背上,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噢。这张。”
乔一帆迅速翻到黄少天的通讯地址,拍了一张。然后他转过身来,轻轻在叶修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演出辛苦了。赶快洗个澡睡觉吧。”
“嗯。不急。”叶修挑起眉头,“找你要黄少天的地址?问喻文州岂不是更快?”
“那我可不知道。”乔一帆笑着回答,“可能他们闹矛盾了呢。”
“多半是黄少天演出完又跑出去玩,没告诉喻文州。”叶修抱住乔一帆,在他肩窝上蹭了蹭,“这次弹了喜欢的曲子。想要再弹给你听。”
乔一帆帮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好啊。”
他们一同走到斯坦威三角钢琴前坐下,叶修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落到琴键上,像是一只蝴蝶轻轻栖停在黑白的画布上。
是《月光》。
乔一帆笑了起来。
Fin.
*1 Clair de lune:德彪西《月光》。
*2 Arpeggio:琶音。指一串和弦音从低到高或从高到低依次连续奏出,可视为分解和弦的一种。
*3 Lento:慢板。常见于交响曲或协奏曲的第二乐章。每分钟52拍。
写在后面的:
猛然间发现我欠了好多东西.....
点文没写完。生贺剩个下。更新咕了一年……
我还有好多脑洞。
会写的。我会写的。(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