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有。
CP叶乔。
有时间线操作。
因为还在准备其他东西所以晚了。是给姑娘的生贺。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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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第一次见到乔一帆,是在自家的后院。
年少不知愁滋味,气走了又一个教书先生的叶修叼着根草叶,坐在后院的大树上,看见一个比自己还小好一些的男孩,在对门院子后门踟蹰了好一会,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敲门。
然后叶修就听见小声的争执声。最后,男孩被推出来,关上门的时候,还落得一句“你别再来了”。
男孩拍了拍身上朴素的衣料,站在那里停了好一会。
叶修看他看了好一会,心里充满了好奇。从衣着来讲,男孩穿得并不华贵,但也不是下等人的粗布;从体态来讲,也不是饥饿许久的样子。这样的一个人,找到了别人家的后院,找到了小门,还被赶出来。这孩子到底和这家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旁边住的是王家。
想到这里,叶修看见他挪动了一下,似乎是准备离开了。叶修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喊道:
“喂——小孩,你是缺钱吗?”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眼眶通红的眼睛。
男孩也是没想到在这还能有别人看见,满脸的惊诧,只是脸上的泪滴还没擦去,眼眶还红红的,看上去格外可怜。他赶忙擦了擦脸,摇了摇头,向树上的叶修摆摆手。
叶修看他真的要走了,在身上掏了掏,摸出个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摘下的平安锁,解下来就往那边扔过去。
然后就砸到了男孩的脑袋。
“啪”地一声,清脆得叶修这种混世大魔王都罕见地升腾起了罪恶感。
男孩被天外飞平安锁击中了脑袋,痛得眼前一黑,只得抱头蹲下。等他缓了缓,眼前出现的是一只少年的手,刚刚击中自己后脑的平安锁躺在那双手里,手的主人还在说着什么。
“……我也没想到就砸到你了,我原本只是想吸引一下你的注意。对不住啊,对不住。你没事吧?要不来我家,找医师给你看看?”
叶修想要检查一下小孩的伤势,不料一靠近他,就被紧紧抱住了。之前似乎努力让自己不要大声哭出来,默默流泪了好一会的孩子,抱着叶修哇哇大哭。
叶修又是哄,又是拍,好一会男孩才不再大哭。但刚想说话,他就打了个哭嗝。
叶修被逗得差点笑出声,只能面容扭曲地继续安抚他。
平静下来之后,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叫乔一帆。我是听说王家的大少爷饱读医书,可能了解我母亲的病……我不是缺钱。”
叶修听了这话,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把平安锁塞进乔一帆手中,“平安锁就当给你赔礼了。希望你母亲早点好起来。”
自家院子里响起了“大少爷——”“大少爷不见了——”“大少爷又翻墙出去了——”的喊声,叶修也来不及再跟乔一帆说什么,只能摆摆手,两三步翻回去了。
乔一帆没来得及把平安锁送回去,只得揣着叶家大少爷的平安锁,回家去了。
叶修第二次见到乔一帆,还是在自家的后院。
彼时还未成为斗神的叶将军抢了弟弟的通关文书,趁着夜色爬上自家墙头,刚准备翻出去,就看见对门院子里的梧桐树枝的阴影里蹲了一个人。
听见了响动,那双眼睛朝叶修看过来。
虽然穿着夜行衣,还蒙着脸,叶修通过那双眼睛,还是猛然认出了对面那个人。
是乔一帆。
叶修上次见他,已经是几年之前。
当时跟家里的嬷嬷打听过,据说是乔家大小姐嫁人之后,乔家遭遇变故,夫君养妾室养得无法无天,她索性合离,把孩子的姓也改成乔,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乔大小姐身体不太好,叶修遇见乔一帆没有多久之后,就去世了,乔一帆拒绝改回父亲的姓,之后也就不知所踪了。
原来,“不知所踪”的乔一帆是留在了王家,看装束,应该是暗哨。
少年也看见了叶修,他几步跨过后院和两家之间的路,跳到叶修面前,在叶家后院的墙头蹲下。
乔一帆摘下了面罩,在身上摸了摸,摸出那把平安锁,递给叶修。
少年刚开始变声,也不常说话,因而嗓音有着略微的沙哑,更多的是性格中的腼腆:“平安锁,还给你。”
“平安锁是给你赔礼的,不用还给我。”叶修干脆在墙上坐下来了,“你过得怎么样啊?你怎么跑到王大眼家去了。”
“挺好的。”乔一帆见叶修确实不要平安锁了,他低下头,拿出一直裹着平安锁的、带着蝶恋花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再把平安锁裹上,又塞回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王大少爷说没能救下我母亲,让我来他这。”
“他让你来他这,就是让你当刺客啊?”叶修伸手指了指少年脸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痕,“哪有这样的。”
“啊。不是。”乔一帆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伤,摇摇头,“是我觉得不能在别人家白吃白喝。”
“你倒是懂事。”叶修翻了翻自己的包裹,拿出金疮药,递给乔一帆,“抹一抹,脸上还是不要留疤了。”
乔一帆想要拒绝,还没等他说出口,叶修已经打开盖子,挖出一坨,抹到了他的脸上。
“这个可不能送你,我之后还有用。”叶修给他稍微抹匀了一点,然后盖好金疮药的盖子,放回了怀里,“好了。我要去战场,希望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听到这话,乔一帆睁大了眼,“你要去战场?为什么?”
叶修擦干净手上的金疮药,揉了一把乔一帆的脑袋,“大概是……好男儿志在四方。”
乔一帆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没事,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出息了,你就来找我吧。”叶修挑起唇角,“毕竟是抱着我大哭了一场的人,我得负责嘛。”
乔一帆愣了一下,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那是……”
“好啦。我真走了。”叶修跳下院墙,摆了摆手,“你自己好好的啊。”
乔一帆向巷子那头望去,青年穿着素色的衣衫,扛着长枪,朝圆月的方向走去,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伸出手,还能触碰到。
脸上的热度在晚风中消退,但叶修手指的触感像是还留在脸上。乔一帆把脸颊埋到膝盖之间,叹了口气。
“接受王杰希的邀请,是想要多见见你。”
这种话,让人怎么说得出口啊。
叶修第三次见到乔一帆,是在战场上。
深夜,敌军的探子悄悄摸进我方阵营,还没等靠近营帐,便被提前铺设好的火药暴露了身形。值夜的将士一哄而上,一个探子都没跑掉。
叶修听见门外的副将和参谋说:“这招真不错,小乔那孩子真聪明。”
听到熟悉的姓,叶修披上斗篷,掀开帐篷的门帘,“怎么,抓到了敌军的探子?”
“将军,吵醒您了?”副将朝叶修歉意地笑笑,伸手指向那边重新铺设陷阱的青年,“那是刚提拔上来的,叫乔一帆。之前也想到了做陷阱,但之前常用的都容易被发现了。小乔做了点特制的火药,有人跑动就会燃起来,白天清理掉,扎营之后再铺就行了。”
青年填补好已经燃烧过的地方,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淌下的汗,却被火药蹭得脸上黑了一大片。还没等他找东西擦掉,眼前出现了一张手帕。
他抬起头来,看见了叶修那张熟悉的脸,下意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看见哥这么开心?”叶修没好气地拽过他,略有些用力地用手帕擦乔一帆脸上的污渍,“我让你来找我,你就是这么来找我的?”
乔一帆想要摇摇头,脑袋却被叶修固定着,根本没法动。
“好了。”叶修满意地松开他,顺手把手帕塞给他,“来多久了?要是我没发现你,你就打算一直这样?”
乔一帆的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叶修擦的,还是他自己的脸红了,不过好在已经是深夜,也不太看得出来。他把叶修给他的手帕叠好,塞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才像是想好了措辞:“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总会让你看到的。”
“好吧。”叶修对他这种回答完全没脾气。他也知道,乔一帆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要是不想说,没人能知道。不过好在这次他及时发现了这孩子,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让乔一帆等多久。不过,叶修还是没忍住,提了个问,“怎么想到这招的?王大眼教的?”
“不是。”乔一帆乖乖地摇头,“王大少爷说我不适合做暗哨,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想要来……”他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找你。”
“你想来找哥就找了啊。你还挺厉害的嘛。”叶修没有再细问下去,他伸手揉了揉乔一帆毛茸茸的脑袋,“辛苦你了。”
乔一帆摇摇头,也顺便在叶修手心蹭了蹭。他抬起头,看向叶修,“太晚了。将军,您该休息了。”虽然说出的是催促的话,但他眼里全是不舍。
“是该休息了。”叶修看着他这个表情,无奈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好啦。又不是明天就见不到我了。睡觉去,乖。”
乔一帆点点头,目送他回到营帐。
他掏出那张沾着火药的手帕,看了又看,心里的开心简直要掩盖不住。
本来以为是无望的单向奔赴,谁能料到,像自己这样渺小的存在,也被对方记住了。
不知道能不能得偿所愿,但只要有陪伴在对方身边的机会,就已经足够了。
再之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乔一帆一再被提拔,成了叶将军的副将,也是叶将军的心腹,无条件遵从他。
即使是叶修被贬,被起复,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
什么?你说军中那个传闻?传闻嘛,爱信就信咯。
反正大家都知道,乔副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叶将军,叶将军也离不开乔副将。这两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人拆得开了。
Fin.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出自《杨家将》,焦、孟指的是杨延昭(杨六郎)部下的两员大将焦赞和孟良,二人是结义弟兄,常形影不离。后用于比喻两人关系非常铁,感情深厚。
至于老叶和小乔是什么关系,就见仁见智了。